2023 年的小结

2023 年我养了一只蓝猫,从西城区的一户人家那买的,挑的时候看见这只猫特别机灵,眼睛水灵水灵的,喜欢乱蹦乱跳,不像她的兄弟姐妹都窝在角落瑟瑟发抖。养猫需要注意一点,你得经常陪猫玩,用逗猫棒、激光笔跟她玩捕猎游戏,否则她会有一腔精力没地方释放,然后挠你咬你试图引起你的注意,或者在家里巡回跑酷。猫行为学家会让人们想象猫身上有一个气球,平常她受到惊吓,引起好奇心,愤怒,焦虑,都会让这个气球变大,如果没办法释放就会爆炸。毕竟猫每天都待在这个小小的水泥盒子,每天只是重复着吃饭、舔毛、睡觉,她大概每天 14 个小时都在睡觉,每天早上八点半准时叫人起床,因为猫醒来太久,没有办法想象人那么长时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会觉得房间里的同伴挂了。猫失去在大自然居无定所的生活和随意繁殖,但得到了带暖气的房子、猫粮和长命二十岁,还有铲屎官给她的安全感。

去年毕业我开始正式工作,很容易分散注意力。开放式办公,意思是想找谁直接找,一切以项目完成为主。于是,这边一个会,那边一个需求,必须关掉飞书的红点,才能过滤不重要的消息。有了一份工作,就明显地发现没有时间成长,只用来工作、吃饭、娱乐、休息,需要更多的时间管理和精力管理,工作本身就消耗情绪上的能量,一旦回到家,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的事就只剩下躺着床上刷手机。今年我也开始找教练学游泳,学习游泳其实是纠正之前不标准的泳姿,姿势对了,发力才对,然后才游得好。于我而言,蛙泳容易纠正,因为从小就学,自由泳就难了,最大的难点在于核心力量不足,换气稍慢就容易沉底。我想还是自己的原因,除了上课的时候,我就没有思考游泳的事情,找了教练这件事就变成了他的,我从想游泳,变成了完成某个泳姿多少圈,一种爱好就变成了上班。一个人游泳,只需要关注自己内心感受,有教练,就会想满足他的要求,想游更长距离,哪怕动作不标准,哪怕身体不适合,也按规定时间上课。一个项目有了明确的指标,人们就成为它的奴隶,反而忘了原本的目的。

工作也是那么一件事,一开始我觉得拿着笔记本,敲着代码很酷,天天陪着电脑很开心,那是高中,现在看见上班族在地铁座位上敲笔记本就心酸。以前觉得 AI 很酷,那时候看着《西部世界》,什么二分心智理论,什么模拟仿生人,大学职业规划写的就是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学习起来才知道这些理论全是编剧吹出来的,现在工作起来当然也不是一回事,乙方的要求、老板的喜好决定你干什么事。想的时候是一个样,学的时候是一个样,现实又是一个样,生活嘛。

实习和工作差不多两年,我发现我真正在意的是成就感和声誉。吃喝玩乐变成短暂的愉悦,完全不像小时候那样,打一台小霸王游戏机能开心一暑假,吃一顿麦乐鸡块能忍一个星期不吃早饭。现在唯一能从玩里面获得乐趣就是打把 CS,打完一种没有做正事的亏欠感还会油然而生 —— 我相信这是教育带来的心理疾病。成就感侧重于自己完成某件事得到的愉悦。声誉说白了是在意他人的评价,尤其是组织、权威评价,于是我怕在工作中出错,尽量做到事无巨细。能培养出理想的打工人,听话,而且能自我鞭策 —— 这多少是教育的目的。高中教育神不知鬼不觉达到目的,它弄出排名榜,生怕你不知道自己跟别人比起来多差,让你学会自我鞭策。它填满你的时间表,生怕你不适合工作的 996,用高压培养你的忍耐力,这样不合适的人就从这样的体系下淘汰了。我并不是说成就感或在乎声誉有什么错,要做出一番事业,不论是公司的还是自己的,成就感必不可少。在乎声誉或者是完美主义反而是一种束缚,没有它的时候人会不敢试错,因此得不到反馈,有了它的时候,人就容易盲目自信,也得不到周围人的真实意见。只是我们为了得到这些东西,是不是有点过头。

人们为了让猫咪适应城市的单调房子发明逗猫棒,同样为了让打工人适应城市生活,创造工资和年终奖,有了它们打工人自己就能找到自己的逗猫棒。我看过一个视频,讲的一只城市长大的蓝猫,从几十平米的小屋搬到农村,换成广袤田野,让猫咪驰骋,这只猫抓起麻雀来,昂首挺胸,眼睛瞪着发愣,仿佛这世界只剩下那蹦蹦跳跳的小鸟,但愿我也能找到那块田野。

如何才能做你喜欢的事

Paul Graham(保罗·格雷厄姆)是一位知名程序员、投资者、作家,他是《黑客与画家》的作者,这本书曾经引导我进入计算机行业。他创办了 Y Combinator 投资公司,这家公司协助创立了或投资过互联网人耳熟能详的企业,比如 Hacker News, Airbnb, Dropbox, Reddit 等。至于为什么特别提他?这世上不缺少像王兴、张一鸣这样的创业成功者,但人们只能从他们曾经的博客中窥探到命运齿轮转动的起始,却很难得知他们的经验和智慧。Paul Graham 是那种少有的人,即使在自己功成名就之后,仍然持续分享自己的真知灼见的人,他写代码时,在写博客;财富自由时,在写博客;直到现在他 59 岁,仍笔耕不辍。他也乐见自己的作品传播到全球各地,因此告诉人们,在署名的前提下,可以免费翻译或者转载到任何地方。(他的网站是 http://paulgraham.com/

步入职场之后,我才发现 Paul Graham 的文章是一座富矿,需要精心开采。因此,我计划不定期翻译他的博客文章,并会从我最感兴趣的文章开始分享。


如何才能做你喜欢的事

源地址:http://www.paulgraham.com/love.html

日期:2006 年 1 月

作者:Paul Graham

要做好一件事,你必须喜欢它。这种想法并不新奇。我们把它压缩成四个字:“做你喜欢的事”(Do what you love)。但告诉人们这样做远远不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很复杂的。

这种想法跟我们大多数小时候学到的东西完全不同。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工作和娱乐似乎是两种对立的概念。生活只有两种状态:有时候大人让你做事,那叫工作;剩余时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那叫做玩耍。有时大人让你做的事很有意思,就像有时玩耍很无趣一样 —— 比如你玩得摔倒受伤了。但除了这几个反常的例子,工作基本上被定义为无趣。

而且这并不是意外。据说,学校之所以乏味,是因为它是为大人的工作而准备的。

世界分成了两类人,大人和小孩。大人就像某种被诅咒的种族,必须去工作。小孩不需要,但他们必须去学校,那是一种稀释版的工作,目的是让我们早点为真实的工作做好准备。虽然我们不喜欢上学,但大人们都认为工作更糟糕,而我们过得很轻松。

尤其是老师,他们似乎都认为工作并不有趣。这并不奇怪: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工作并不有趣。为什么我们要记住省会城市而不是玩躲避球?出于同样的原因,老师不得不照看一群孩子而不是躺在沙滩上。你就是不能随心所欲。

我并不是说我们应该让小孩子随心所欲地做他们想做的事。他们可能不得不做某些事情。但是,如果我们让孩子们做枯燥无味的事情,告诉他们乏味并不是工作的本质特质,而且他们现在必须做无聊的事情是为了将来能做更有趣的事情,这样可能会更明智。[1]

记得我九、十岁的时候,父亲曾告诉我,只要我喜欢,长大后可以从事任何我想做的工作。我对此记忆犹新,因为这个观点在当时看起来非常反常。就好像被告知使用干的水一样。不论我怎么理解他的意思,我都不认为他是在字面上告诉我,工作真的可以像玩耍一样有趣。我花了好几年才领悟到这个道理。

他们之所以表现得像是热爱他们的工作,主要原因可能是上中产阶级的传统观念认为你应该这样做。如果你说你鄙视你的工作,这不仅对你的职业生涯有害,而且还是社交上的失礼。

为什么我们习惯于假装喜欢我们所做的事呢?这篇文章的第一句就解释了这个问题。如果你必须喜欢某件事情才能做好它,那么最成功的人都会喜欢他们所做的事。这就是上层和中产阶级传统的来源。正如全美各地的房子里充满了椅子(用谷歌图片搜索 louis xv chair,可以看见作者说的椅子),这些椅子,即使主人并不知道,都是对250年前为法国国王设计的椅子的无数次模仿,对工作的传统态度,即使主人并不知道,也是对那些取得了巨大成就的人的态度的无数次模仿。

这真是一种疏离感的根源。当他们达到开始思考自己想做什么的年纪时,大多数孩子已经对热爱工作的概念产生了深深的误解。学校教育让他们将工作视为一种令人不悦的责任。人们常说,工作的压力甚至超过了学业。然而,所有的成年人都声称他们喜欢自己所做的工作。对于孩子们"我不像这些人;我不适合这个世界"的想法,你不能怪他们。

实际上,孩子们被灌输了三个谎言:

  • 他们在学校被教导视为工作的东西并不是真正的工作;
  • 成年人的工作并不(必然)比学校学业更糟糕;
  • 他们周围的许多成年人在说他们喜欢他们的工作时是在撒谎。

最危险的骗子可能是孩子们自己的父母。如果你选择一份无聊的工作来提高你的家庭生活水平,就像许多人所做的那样,你就有可能让你的孩子对工作产生无聊的观念。[2] 也许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父母不那么无私,对孩子们会更好。一个热爱工作的父母作为榜样,可能比一栋豪宅对他们的孩子帮助更大。[3]

直到我上大学,我才明白谋生并不是工作的唯一目的。然后,重要的不是如何赚钱,而是应该选择什么工作。理想情况下,这两者是一致的,但是一些极端的例子(比如爱因斯坦在专利局的情况)证明它们并不完全相同。

现在,工作的定义是对世界做出一些原创性的贡献,同时在过程中不至于挨饿。但是,在多年的习惯影响下,我对工作的概念仍然包含了大量的痛苦成分。工作似乎仍然需要纪律,因为只有难题才能带来宏大的结果,而难题并不可能真正有趣。人们肯定需要强迫自己去解决它们。

界限

你应该喜欢你的工作到什么程度?除非你知道这个,否则你不知道何时停止寻找。如果你像大多数人一样低估了它,你会倾向于过早地停止寻找。你最终会做其他人或事为你选择的事情,比如由你的父母、赚钱的欲望、名望 —— 或者纯粹的惯性。

以下是一个上限:做你热爱的事并不意味着,做你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即使爱因斯坦可能也有想喝杯咖啡的时刻,但他告诉自己应该先完成他正在做的工作。

当我读到那些喜欢他们所做的事情,以至于没有他们更想做的事情的人时,我常常感到困惑。我似乎没有任何那么令我喜欢的工作。如果我可以选择(a)在接下来的一小时内继续工作,或者(b)被传送到罗马并在接下来的一小时内漫步,那么有任何我更喜欢的工作吗?老实说,没有。

但事实是,几乎任何人在任何时刻都宁愿在加勒比海中漂浮,做爱,或者吃一些美食,也不愿意去解决难题。做你热爱的事这个原则假定了一段特定的时间。它并不意味着,做会让你在这一刻最快乐的事,而是做会在一段更长的时间,比如一周或一个月内让你最快乐的事。

没有产出的快乐最终会失去吸引力。躺在海滩上一段时间后,你会感到厌倦。如果你想保持快乐,你必须去做一些事情。

作为下限,你必须比任何无生产的享乐更喜欢你的工作。你必须足够喜欢你所做的事,以至于“空闲时间”的概念看起来是错误的。这并不是说你必须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你只能工作一定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你就会感到疲劳,开始出错。然后你会想做别的事情 —— 甚至是一些不需要动脑筋的事情。你不应该将工作看作是为了获得休息或闲暇时间所必须承受的负担或痛苦,而应该真心喜欢和珍视工作本身。

我出于现实原因设置了这个下限。如果你的工作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你会遇到严重的拖延问题。你必须强迫自己工作,而当你采取这种方式时,结果明显会逊色很多。

我认为,要想快乐,你必须做一些你不仅喜欢,而且欣赏的事情。你必须能够在结束时说,哇,那真酷。这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创造一些什么。如果你学会了滑翔伞,或者流利地说一种外语,那将足够让你说,至少一段时间,哇,那真酷。但这必须要有一个测试。

所以,我认为有一件事情几乎达到了标准,那就是读书。除了数学和硬科学的一些书籍,没有一个标准来测试你读书的好坏,这就是为什么仅仅读书并不完全感觉像是工作。你必须对你读过的内容做点什么,才会感觉有所产出。

我认为最好的标准是Gino Lee教给我的:尝试做那些能让你的朋友们感到惊叹的事情。但这个标准可能要到大约22岁才会真正开始发挥作用,因为在那之前,大多数人还没有足够多的选择来选出真正的朋友。

诱惑

我认为,你不应该担心超出你朋友范围之外的任何人的意见。你不应该担心声望。声望是其他所有人的看法。当你可以询问你尊重其判断的人的意见时,考虑那些你甚至都不认识的人的意见又有什么意义呢?[4]

给出这些建议很简单,但实际执行起来很困难,特别是当你还年轻的时候。[5] 声望就像一个强大的磁铁,它甚至可以扭曲你对自己喜欢什么的信仰。它使你不是去做你喜欢的事情,而是去做你希望喜欢的事情。

这就是人们尝试写小说的原因,例如。他们喜欢读小说。他们注意到写小说的人会获得诺贝尔奖。他们认为,还有什么比成为小说家更美好的事情呢?但只喜欢成为小说家的想法是不够的;如果你想在这方面做得好,你必须喜欢小说写作的实际工作;你必须喜欢编造复杂的谎言。

声望不过是固定的鼓励。如果你做任何事做得够好,你会使它有声望。很多我们现在认为有声望的事情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爵士乐就是一个例子 —— 尽管几乎任何已经确立的艺术形式都可以。所以只做你喜欢的事情,让声望自生自灭吧。

对于有抱负的人来说,声望尤为危险。如果你想让有抱负的人浪费时间去做杂务,那么一种方法就是用声望作为诱饵 —— 这就是让发表演讲、写序言、参加委员会、当系主任等等的秘诀(译者注:能获得名誉却没有很实际的产出)。避免任何有声望的任务可能是一个很好的规则。正是因为这些任务很糟糕,所以一些人才让这件事有声望。

同样地,如果你同等地欣赏两种工作,但其中一种更有声望,你可能应该选择另一种。你对什么是值得钦佩的意见总是会受到声望的轻微影响,所以如果两者在你看来都是相等的,你可能对声望较低的那一个有更真实的欣赏。

误导人们的另一个大因素是金钱。金钱本身并不那么危险。某件事能赚很多钱,但被人轻视,比如电话销售、卖淫或人身伤害诉讼,雄心勃勃的人不会被它诱惑。这种工作最后由那些“为了谋生”的人来做(小贴士:如果这句话从很多从业者嘴里说出,应该避开他们所在的领域)。危险的是当金钱与声望结合,比如在公司法或医疗行业中。对于一个年轻人,一个相对安全、繁荣的职业,拥有一定的基线声望,是非常诱人的,尤其是对那些没有深思熟虑他们真正喜欢什么的年轻人。

判断人们是否热爱他们所做的事情的标准是,即使他们不挣钱,他们是否仍然愿意这样做 —— 即使他们必须从事其他工作来维持生计。如果公司律师的工作不挣钱,在他们的空闲时间里,还得做服务员的日常工作来养活自己,有多少会继续做他们现在的工作?

在决定不同种类的学术工作时,这个测试尤其有帮助,因为各个领域在这方面的差异很大。大多数优秀的数学家即使没有数学教授的工作,也会研究数学,而在光谱的另一端,一些部门的教学工作是驱动因素:人们宁愿成为英语教授,也不愿在广告公司工作,而发表论文是你竞争这样的工作的方式。没有数学系,数学也会出现,但正是英语专业的存在,然后才有了教育工作,他们造就了康拉德小说中关于性别和身份的成千上万篇沉闷的论文。没有人会为了好玩去做那种事情(在谷歌学术搜索 "gender identity narrative discourse transcend",“那种事情”指的是发表了很多关于性别身份分析的论文)。

父母的建议往往会偏向于钱的方面。可以肯定地说,想成为小说家但其父母希望他们成为医生的本科生,一般比想成为医生但其父母希望他们成为小说家的本科生要多。孩子们认为他们的父母是“物质主义者”。但这不一定是真的。所有的父母在为孩子做决策时,都比为自己做决策时要更为保守,因为作为父母,他们更多地分享风险,而不是回报。如果你八岁的儿子决定爬一棵高大的树,或者你的十几岁的女儿决定和当地的坏小子约会,你不会分享到他们的兴奋,但如果你的儿子掉下来,或者你的女儿怀孕了,你将不得不面对后果。

自律

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使我们误入歧途,我们发现找到自己喜欢做什么工作如此困难并不奇怪。大多数人在童年时期就被接受了“工作 = 痛苦”这一原则而注定了命运。那些能够逃脱这一原则的人几乎都被声望或金钱诱惑上钩。有多少人甚至发现了他们喜欢做的事情?也许只有几十万,而不是几十亿。

找到你喜欢的工作很难;如果真的只有那么少的人能做到,那肯定是很难的。所以不要低估这个任务。如果你还没有成功,也不要觉得难过。实际上,如果你承认自己是不满足的,那你已经领先于大多数还在否认的人了。如果你被声称喜欢你认为是可鄙的工作的同事所包围,那么他们很可能是自欺欺人。不一定是这样,但很可能。

尽管做出伟大的工作需要的自律比人们想象的要少 —— 因为做伟大的工作的方法是找到你非常喜欢的事情,这样你就不需要强迫自己去做 —— 但找到你喜欢的工作通常确实需要自律。有些人很幸运,他们 12 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并像在铁轨上一样轻松前进。但这似乎是个例外。更常见的是,那些做出伟大事情的人的职业轨迹就像乒乓球一样。他们上学学习 A,然后辍学并找到一份 B 的工作,然后在业余时间开始从事C并因此而出名。

有时从一种工作跳到另一种工作是活力的标志,而有时则是懒惰的标志。你是在放弃,还是大胆地开辟新的道路?你常常自己都无法分辨。有很多后来做出了伟大事情的人在早期,当他们试图找到自己的位置时,似乎都令人失望。

有没有某种测试方法可以使你保持诚实?一个方法是努力做好你正在做的事,即使你不喜欢它。这样至少你会知道你没有用不满作为懒惰的借口。或许更重要的是,你会养成做事做好的习惯。

你可以使用的另一个方法是:保持产出(译者注:换种说法是实践)。例如,如果你有一份日常工作,但因为你想成为一名小说家,而不把日常工作当回事,你可以问问自己在产出吗,你在写小说吗,不管写得好不好?只要你在产出,你就知道你没有通过幻想一天你能写出宏大的小说来麻醉自己。你现在写的糟糕小说,会让你放弃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脚踏实地。

“保持产出”也是找到你热爱的工作的启示。如果你把自己置于这样的约束下,它会自动将你从自以为喜欢的工作上推开,推向你真正喜欢的事情。"保持产出"将像水在重力的帮助下找到你屋顶上的漏洞一样,发现你的人生工作。

当然,弄清楚你喜欢做什么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去做它。那是另一个问题。如果你有野心,你必须将它们分开:你必须做出有意识的努力,分清你自认为喜欢的事情和你真正喜欢的事情。[6]

将它们分开是痛苦的,因为观察它们之间的差距是痛苦的。所以大多数人预先降低了自己的期望。例如,如果你在街上随机问人们是否希望能像达芬奇那样画画,你会发现大多数人会说类似“哦,我画不了”的话。这更多的是表示意图而非事实;它意味着,我不打算尝试。因为事实上,如果你从街上随机选一个人,不知怎么地让他们尽可能努力地画画,持续二十年,他们会取得出人意料的成果。但这需要很大的道德努力;这意味着每天都要直视失败好几年。为了保护自己,人们说“我不能”。

另一个相关的观点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他们热爱的工作——总得有人去做那些不愉快的工作。真的吗?你是怎么让他们这么做的?在美国,迫使人们做不愉快工作的唯一机制是征兵制,但这已经30多年没有实施过了。我们能做的只是用金钱和声望鼓励人们做不愉快的工作。

如果还有什么是人们不愿做的,那么社会似乎会放弃依赖这类工作。家庭仆人就是这样。几千年来,这一直是一个典型的“必须有人去做”的工作例子。然而,在20世纪中叶,家仆在富裕国家几乎消失了,而富人们只好自己应对。

所以,虽然可能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有人去做的,但很可能是,任何对某个具体工作这么说的人都是错的。大部分不愉快的工作要么被自动化替代,要么如果没人愿意做就不会被完成。

两条路

然而,还有另一种说法比较正确:“不是每个人都能从事他们热爱的工作”。人们必须谋生,而你热爱的工作很难获得报酬。想要鱼与熊掌兼得有两种方法:

有机结合法:随着你变得越来越杰出,逐渐增加你喜欢的工作内容,减少你不喜欢的部分。

双管齐下法:先做一些你不喜欢的工作来赚钱,然后用这些钱来做你喜欢的工作。

有机结合法更为常见。对于做好工作的人来说,这是自然发生的。年轻的建筑师必须接受任何他能得到的工作,但如果他做得好,他将逐渐有机会在项目中进行挑选。这种方法的缺点是它既慢又不确定。即使有终身职位,也不是真正的自由。

双管齐下法根据你为金钱工作的时间长短有几种变体。一个极端是“日常工作”,你在一份工作上工作规定的时间来赚钱,在业余时间做你热爱的事情。另一个极端是,你工作直到赚到足够的钱(http://www.paulgraham.com/wealth.html),这样就不再需要为了金钱工作了

双管齐下法比有机结合法少见,因为它需要一个明确的选择。它也更加危险。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往往变得更加昂贵,所以很容易被吸引到比预期更长时间的工作中去。更糟糕的是,你从事的任何工作都会改变你。如果你在乏味的工作上工作太久,它会腐蚀你的大脑。而且,报酬最高的工作是最危险的,因为它们需要你全神贯注。

双管齐下法的优势在于它让你跳过障碍。可能的工作领域并不是平坦的;在不同类型的工作之间有不同高度的壁垒。[7] 一种技巧是最大化你当前工作与你喜欢的工作的交集部分,这可以让你从建筑转到产品设计,但可能无法转到音乐。如果你通过一种方式赚钱,然后再进行另一种工作,你会有更多的选择自由。

你应该选择哪条路呢?这取决于你对想做的事情有多么确定,你有多擅长服从命令,你能承受多少风险,以及有多大的可能性有人会支付(在你有生之年)你想做的事情的费用。如果你确定你想从事的大致领域,并且人们可能会为此付钱,那么你应该选择有机结合法。但是,如果你不知道你想从事什么工作,或者不喜欢接受命令,你可能想选择双管齐下法,只要你能承受风险。

不要太早做决定。早早知道他们想做什么的孩子们给人的印象很深,就好像他们在其他孩子之前回答了某个数学问题。他们确实有答案,但可能性很大是错误的。

我的一个朋友是一位相当成功的医生,但她不断地抱怨她的工作。当申请医学院的人向她寻求建议时,她想摇晃他们并大喊:“不要做医生!”(但她从未这样做过。)她是怎么陷入这种困境的呢?在高中时,她就已经想成为医生了。她如此有野心和决心,以至于她克服了沿途的每一个障碍——包括,不幸的是,她并不喜欢这个工作。

现在她的生活是由一个高中生为她选择的。

当你年轻的时候,给你的印象是,在你需要做出选择之前,你会得到足够的信息。但对于工作来说,这绝对不是这样。当你决定要做什么时,你必须在极其不完整的信息上进行操作。即使在大学,你也很少了解各种工作是什么样的。充其量,你可能有几次实习经历,但并不是所有的工作都提供实习机会,而那些有实习机会的工作教给你的东西并不比当一名棒球员教给你的棒球知识多。

在早期,明智的做法是寻找让你做许多不同事情的工作,这样你可以更快地了解各种工作是什么样的。相反,双管齐下法的极端版本是很危险的,因为它几乎不教你你喜欢什么。如果你努力地做了十年的债券交易员,想着当你有足够的钱时,你会辞职并开始写小说,当你辞职后然后发现你实际上并不喜欢写小说时,会发生什么?

大多数人会说,我愿意面对那个问题。给我一百万美元,我会找出该怎么做。但这比看起来要难。约束造就了你生活的模样。摆脱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看看那些中彩票或继承遗产的人会发生什么。尽管每个人都认为他们想要财务安全,但最快乐的人不是那些拥有它的人,而是那些喜欢他们所做的人。所以一个计划,如果它承诺给你自由,但代价是你不知道如何使用这种自由,那么这个计划可能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好。

无论你选择哪条路,都要预料到会有坎坷。找到你热爱的工作是非常困难的。大多数人都失败了。即使你成功了,很少有人能在三十或四十岁之前自由地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但如果你已经看到了目的地,你就更有可能到达那里。如果你知道你可以热爱工作,那么你已经接近目标了,如果你知道你喜欢什么工作,那么你几乎已经到达那里了。

注释

[1] 目前我们所做的恰恰相反:当我们让孩子们做无聊的工作,比如算术训练,我们不是坦诚地承认它是无聊的,而是试图用表面的装饰来掩盖它。

[2] 有一位父亲告诉我关于一个相关现象:他发现自己在向家人隐瞒他有多喜欢他的工作。当他想在周六去工作时,他发现说出他“不得不”去工作比承认他宁愿工作也不愿和他们待在家里要容易些。

[3] 郊区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父母们搬到郊区是为了让他们的孩子在安全的环境中成长,但是郊区是如此的沉闷和做作,以至于孩子们在15岁的时候就认为整个世界都是无聊的。

[4] 我并不是说朋友应该是你作品的唯一观众。你能帮助的人越多越好。但朋友应该是你的指南针。

[5] Donald Hall 曾说,有望成为诗人的年轻人错误地对出版过于迷恋。但你可以想象一个24岁的年轻人的诗被《纽约客》杂志发表后会产生什么效果。现在,在聚会上遇到的人们都认为他是真正的诗人。实际上,他的水平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好或更差,但对于一个如此缺乏判断力的听众来说,一个官方权威的认可产生了所有的区别。因此,这是一个比Hall意识到的更难的问题。年轻人之所以如此在乎声望,是因为他们想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那群人并不具备很好的辨别能力。

[6] 这与“你应该在你的信仰中分清楚事物的实际情况,和你期望中它们的样子”原则是同构的。大多数人会将他们混为一谈。宗教的趋之若鹜是这一点最明显的指标。

[7] 更准确的隐喻是说,关于工作的图表并不是非常紧密连接的。

感谢

感谢 Trevor Blackwell, Dan Friedman, Sarah Harlin, Jessica Livingston, Jackie McDonough, Robert Morris, Peter Norvig, David Sloo 和 Aaron Swartz 阅读本文的草稿。

论变得无敌:三分法

如果把我们关心的事情视为关注圈,把我们能改变的事叫影响圈。悲观者的影响圈远小于关注圈,乐观者的影响圈却占了关注圈一大部分。

千年前,斯多葛主义已经告诉我们,如何安心生活以及如何获得反脆弱的能力。世上所有事大致可以分成三类:能控制的、不能控制的、能部分控制另外一部分控制不了的。

对于完全能控制的,比如设立目标、控制我们的观念和美德、按习惯刷牙洗脸等,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我们便完全投入精力。人生最大的幸福源于对生活的控制感。如果一个人生活处处遭遇变化,很难想象这个人会怎么疯掉。人越遭遇不安,越应该做一些能提供控制感的事,才能为处理不安提供心理支持。

对于完全不能控制的,比如想出门却下暴雨、考砸了后悔没有好好复习,就必须学会放下。人喜欢顾影自怜:“如果我有好多钱就好了”、“如果可以回到从前就好了”…… 然而“如果”不会发生,只会徒增悲伤,让人忽视当下。如果为失去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为无法控制的事情制造目标或者假想,那后果只能是沮丧与悲观。

对于只有部分能控制的,我们就设立内在的目标,设法做自己能改变的那部分,放下外在无法控制的那部分。考试的排名只取决于自己和别人的成绩,如果我们把目标设立为排名第一,那么复习过程中的焦虑、考试中的紧张以及等待成绩的烦躁就在所难免了。——设立外在目标,不会真的提高排名,反而波及情绪,破坏往后的学习状态。我们应该设立的目标是,在规定时限内复习好功课,全神贯注准备考试。因为我们只能控制自己的努力,无法控制考试难度与别人的成绩。设立可控目标,至少能使我们的努力发挥全部效果,

所谓斯多葛学派控制三分法,就是要看清楚自己的关注圈和影响圈,并分清楚边界。能控制的事情在影响圈内,只有部分能控制的同时占有影响圈和关注圈,完全控制不了的就在影响圈外、关注圈内。

我们越是去做能控制的事情,自信和资源会累积,我们的影响圈就越大,进而就可以做得更多。

相反,悲观者的关注的东西过多,却无法改变和影响,例如过于关注消极的社会新闻和政治,却无法控制和消解,反而会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更加悲哀,影响圈会缩小。

事情的落败很简单,而成效又难以被人所见。悲观者关注圈广泛,批判睿智,因此他们经常正确。但只有做事的人才有几率成功。所以有人说,悲观者往往正确,乐观者往往成功。如何变得无敌?做能控制的事。

乐观得还不够

一位父亲为自己患重病的孩子,研究论文,组建家庭实验室,自己制药治疗孩子。这大概是去年最为残忍的故事之一。徐伟28岁、文科生、高中学历——这位父亲的标签令人沮丧,很难想象孩子病情是如何在两年内缓解的。看见他,我感觉误解了乐观这个词。

我发现我过去内心深处如此厌恶关于乐观的那些词语,一如我看见鸡汤就在心里犯嘀咕,整个词语就像“早起早睡身体好”这样的片汤话,对,很对,但没什么用。我从来都觉得,笑看一切烦恼,乐观是一种傻乐行为,对现实的重锤毫无实际意义,当一只快乐的猪,不如当痛苦的人。在千禧年之初,潮流喜欢《知音》,喜欢卡耐基,喜欢疯狂英语,还有各式各样的心灵鸡汤。但20年后,人们会问:有勺子吗?

世界本身并不在意给人打击,只有人们的情绪会泛滥。准确说,乐观是什么?并不是一直笑脸相迎,觉得天塌下来也没事,而是即便脸上带着悲伤,身体还在行动。简单说,乐观就是做能做到的事情。

什么是能做到的事情?

过去一年,我很多时候觉得,要忙论文、忙实习,没时间运动。这种说法的问题在于,这是我选择的。我不是没时间,而是它在我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如果我挤出看电影、打游戏的时间,我是可以运动的。说什么没空、不得不,其实自己是在把选择交给一个不存在的第三方,以为无能为力的姿态可以免于自己的审视。

人会把理由交给环境,而不是对自己负责。乐观本质上是勇气,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这些年,人们经常抱怨原生家庭,无可厚非,但是抱怨之后呢?远离也好,看心理医生也好,总归要有动作。世上就没有其他更离谱的原生家庭了吗?不是的,我见过那些人,那些翠花、狗剩、麻子,不也是摇身一变成了 Trinity,Kevin, Tony ,不也是幸福美满?有人甚至认为原生家庭的影响,比基因的还要深远。但即便是基因的影响,人也可以摆脱。

TED 有个演讲,心理学家James Fallon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他研究大脑扫描和基因分析,并获得超凡成就,包括但不限于成为五角大楼的专家、加州大学教授、美国国家科学智库的成员。Fallon 从生理层面发现连环杀手的特征,他相信连环杀手是可以通过基因和大脑预测的。

直到有一天,他拿到了自己大脑的片子,惊讶地发现,自己脑特征符合变态杀人狂的标准。

他跟母亲沟通还发现,家族父辈曾杀妻弑母。但他并没有犯罪,反而获得了幸福。Fallon 最终知道,基因和大脑结构很重要,后天环境也不可或缺。可后者不只有家庭环境,还有自己一手缔造的成长环境。选择早就发生了,我们的选择决定了我们的道路。

我们需要相信“相信”的力量。

想起来我本科一个室友,他挂两个小葫芦在床帘架上护身,每晚用中药泡脚。他坚定地认为,如果自己不每天规律睡个九、十个小时,他的身体肯定扛不住。于是室友做到了我们其他人没办法做到的:四年来,九点上床,十点前睡着,每天早上七点起床,考研保持这样的作息。这样的信念何等坚固。

人们经常想要一把勺子,认为有方法论和路径才能改变。然而火的灼热,人体会过之后,便不再碰,这其中又需要怎样的方法和理论?信念和认知的改变艰难,却往往高效。艰难在于,人难免在正确和容易之间选择后者,高效在于,改变后信念又会顺势改变习惯和行为。我还不够相信,还不够勇敢,还不够乐观。

新年随笔 (2022)

今天是2022年第一天,准确说是公元2022年。基督教胜利了,不然怎么大多数国家会这样计时:耶稣诞生 130周年,耶诞 1800年……公元2022周年?人们跨越这样的时间点,如同踏上一片新大陆。我现在边敲字,边听歌,女朋友在看书,穿着跟圣诞老人一样红的毛衣,旁边是她送给我我的向日葵——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曾经听说,男人一辈子只会收到一次花,就是在他的葬礼上。——我太幸运了。是的,今年我做了不少事情,年初,给一群网友直播《机器学习》的课程,但因为还有学业,上到“深度学习”部分就结束了,有些遗憾。下半年找到一份实习,窥探一下行业,理解学校和工业界之间的差距。和女朋友在一起——学习走进一个人的内心。现在我发觉,那些焦虑、担忧和辗转反侧值得,但如果说我努力并不会成功呢,我想我还是会做下去。

和疫情影响的那些人相比,我这样的学生很幸运,不需要花两个小时车程去上班,不用照顾孩子,不必在三十岁去考研。看见那些残忍的新闻,我总想,我得到的都是侥幸,失去的都是人生啊。想要更积极一些,担得起前路的风雨。前几年都没什么新年愿望,我想今年是有必要了,许下愿望,以终为始,即便达不到目标,年末时候好歹也发现自己曾努力过。

每天看书,起码两页。去年看得太少以至不愿意分享出来,可惜。未来几个月,要写论文,要找工作,也许很忙,但看书不能停下,哪怕是看手机屏幕大小的两页书。上学的时候尚且忙,不去读书,工作之后哪还会有更多心思去读呢?实习告诉我们,人只要工作起来,休息时就想娱乐,没有毅力脑子一点不想动,更何况是做脑力工作。

多睡点觉,起码达到每天七个半小时。去年我睡得太少,太不规律,影响身体健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睡不好,以后怎么能安心劳作?

作为年更作者,我也得多更新一点博客,为自己多输出,总结经验,巩固记忆和表达。

你也可以写下新年愿望,清晰且容易实践,这样我们明年跨年,不也能再回首望望不是?祝你新年快乐!

MLBiNet:跨句的语义信息提取

MLBiNet: A Cross-Sentence Collective Event Detection Network

zjunlp/DocED: Source code for the ACL 2021 paper "MLBiNet: A Cross-Sentence Collective Event Detection Network ".

跨句子问题的解决关键在于:编码语义信息,在文档级去建模事件的相互依赖关系。具体地说,我们首先设计了一个双向解码器,在解码事件标记向量序列时,模拟一个句子内的事件相互依赖关系。其次,利用信息聚合模块对句子级语义信息和事件标签信息进行聚合。最后,我们将多个双向译码器堆叠起来,并提供跨句信息,形成多层双向标签结构,实现信息在句子间的迭代传播。

Seq2Seq 多层双向网络 捕捉多个不同事件。四个部分:语义编码器、双向解码器、信息聚合模块、堆叠式多元双向标记层

用 attention-RNN 作为主要的架构

a) 独立的编码器模块在融合句子级和文档级语义信息方面具有灵活性;

b) RNN解码器模型的上下文向量和当前状态的学习捕捉:可以捕获序列事件标签相关性,将预测的标签向量作为预测 t 符号的输入

事件抽取和一般 RNN 的区别

事件抽取中生成序列长度是已知的,与原始序列一致。

ED任务解码器的词汇表不是单词,而是事件类型的集合

语义编码器

对 word 和 NER type 分别做 embedding,将两个信息拼接起来,每个 token 有了可理解的表征 \mathbf e_t

用 Skip-gram 预训练 word。在训练过程中对NER型嵌入矩阵进行随机初始化和更新。

利用双向LSTM和自注意机制对每个标记的句子级上下文信息进行编码,也就是每次按句子训练。

word embedding + NER type embedding -> e_t

LSTM + self-attn ->h_t^a

对于每个 word:

\mathbf x_t = [\mathbf h_t^a; \mathbf e_t]

相当于是 skip-connection

双向解码器

事件抽取中生成序列长度是已知的,与原始序列一致。用双向编码器,模拟句子间的关系。

前向解码

\begin{gathered}
\overrightarrow{\mathbf{s}}_{t}=f_{\mathrm{fw}}\left(\overrightarrow{\mathbf{y}}_{t-1}, \overrightarrow{\mathbf{s}}_{t-1}, \mathbf{x}_{t}\right) \\
\overrightarrow{\mathbf{y}}_{t}=\tilde{f}\left(W_{y} \overrightarrow{\mathbf{s}}_{t}+b_{y}\right)
\end{gathered}

后向解码

\begin{gathered}
\overleftarrow{\mathrm{s}}_{t}=f_{\mathrm{bw}}\left(\overleftarrow{\mathbf{y}}_{t+1}, \overleftarrow{\mathrm{s}}_{t+1}, \mathrm{x}_{t}\right) \\
\overleftarrow{\mathbf{y}}_{t}=\tilde{f}\left(W_{y} \overleftarrow{\mathrm{s}}_{t}+b_{y}\right)
\end{gathered}

双向解码

双向解码器通过组合 forward 和 backward 解码器立即模拟事件相互依赖性。垂直标记层利用了两个向前的参数和标签注意机制来捕获双向的事件依赖。

信息聚合

对于当前句子,我们关注的信息可以总结为记录哪些实体和令牌触发哪些事件。因此,为了总结信息,我们使用事件标签向量 \mathbf y_t 作为输入,设计与事件标签向量 \mathbf y_t 的LSTM层(图1中所示的信息聚合模型)。

\tilde{\mathbf{I}}_{t}=\overrightarrow{\operatorname{LSTM}}\left(\tilde{\mathbf{I}}_{t-1}, \mathbf{y}_{t}\right)

最后的向量 \tilde{\mathbf I}_{ni} 作为总结向量。

句子级的信息聚合模块架起了跨句信息的桥梁,形式化的信息很容易集成到其他句子的解码过程中,增强了事件相关信息。

多层双向网络

在该模块中,我们将多个双向标记层堆叠机制,以在双向解码器中聚集相邻句子的信息,并在句子中传播信息。由双向解码器层和信息聚合模块录制的信息 (\{\mathbf y_t \}, \mathbf I_i) 已捕获句子中的事件相关信息。但是,跨句子信息尚未互动。对于给定的句子,正如我们在表1中所看到的那样,其相关信息主要存储在邻近的句子中,而遥远的句子很少相关。因此,我们建议在相邻句子中传输总结句子信息 \mathbf I_i

由双向解码器层和信息聚合模块录制的信息 (\{\mathbf y_t \}, \mathbf I_i) 捕获句子中的事件相关信息。但是,跨句子信息尚未获取。

可以通过将输入扩展为\mathbf I_{i-1}\mathbf I_{i+1} 来形成跨句子信息。 k 是层数。

\begin{gathered}
\overrightarrow{\mathbf{s}}_{t}=f_{\mathrm{fw}}\left(\overrightarrow{\mathbf{y}}_{t-1}^{k}, \overrightarrow{\mathbf{s}}_{t-1}, \mathbf{x}_{t}, \mathbf{I}_{i-1}^{k-1}, \mathbf{I}_{i+1}^{k-1}\right) \\
\overleftarrow{\mathbf{s}}_{t}=f_{\mathrm{bw}}\left(\overleftarrow{\mathbf{y}}_{t+1}, \overleftarrow{\mathbf{s}}_{t+1}, \mathbf{x}_{t}, \mathbf{I}_{i-1}^{k-1}, \mathbf{I}_{i+1}^{k-1}\right) \\
\overrightarrow{\mathbf{y}}_{t}^{k}=\tilde{f}\left(W_{y} \overrightarrow{\mathbf{s}}_{t}+b_{y}\right) \\
\overleftarrow{\mathbf{y}}_{t}^{k}=\tilde{f}\left(W_{y} \overleftarrow{\mathbf{s}}_{t}+b_{y}\right) \\
\mathbf{y}_{t}^{k}=\left[\overrightarrow{\mathbf{y}}_{t}^{k} ; \overleftarrow{\mathbf{y}}_{t}^{k}\right]
\end{gathered}